少女阿命

面瘫女/人际交往障碍 一般安利都吃 就酱

秀恩爱(一)

*文废求轻拍
*萌秀哀好多年了,终于动笔了

___阿命

01

她是被突然告知姐姐的死讯的。

那天之前,她和她的小组已经被困于一个研究里整整三个月了,所以当那天,实验终于有了突破,每个人都暗自欢喜。

她也勾了勾嘴角,其实她没有多高兴。从几天前Vermouth告诉她,Gin正在拿她署名开发的、还没结束试验期的药做人体试验时开始,她就一直都睡不踏实,睡眠浅得好像浮在海面上的泡沫,跌宕起伏,一个浪拍来便惊厥地醒来。万幸这几天很忙,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睡觉,她也没被自己还没被时间磨平的良善折磨多久。

Gin来的时候,实验室里的人都四散光了。就剩下打理残局的她,和天花板上悬着的、惨白的灯交相辉映。

她低下头,装作认真地忙自己的事。手里握着一叠文件,横着墩齐又竖着墩齐。她的脸藏在细碎的头发后面,她想,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也看不出她又多恐慌。

她在心里承认,她是怕那个男人的。可她永将这份情绪显露在面上。她的怯弱是她永远的秘密,她不会示弱,不肯示弱,亦耻于示弱。

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从他身上隐隐约约渗出来的肃杀的气息便让她很不舒服了。她被他的存在打扰得心烦意乱极了,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横着眉毛,装出气势,准备对他下逐客令。

可他却瞅准了这个时机,开了口。

“你姐姐死了。”

凉飕飕的语气,好像入冬刮来的第一场风。猝不及防地,将寒冷从皮肤送进血液里,随着循环系统淌过全身,每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甚至没有解释,她是如何死去的。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装傻能装多久,她天赐的卓越的大脑早已处理好了从听觉中枢传来的语言信号,一句话,不过六个字,她早就明白了。

她的姐姐,那个雀跃鲜活的生命,如同千年前覆灭的亚特兰蒂斯一样,已然不再,于世于己皆了无痕迹,后世只听闻过她的梦幻,却不见其人,亦未闻其声,无从考证,连当年是否存在也不再说不清楚。

她曾经幻想过死亡。她觉得那是自己,才会死得如此落魄,可没想到是她的姐姐。她觉得她的姐姐,那么美好,如同三月的春光一样,明媚又温柔,值得全世界的好来相待。可她却死了,没了呼吸——

连爱她的人都不在身边,连心愿也没有达成,连婚纱都没有穿上,也没有可爱的孩子温馨的家——

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带着她生存在这世上的全部信念与动力一起,离开了这苦难的世间,先登极乐。

她的双腿忽然就没了力气。她跌坐在地上,表情木木的,又愣了几秒,觉得地上真凉,今天真冷,再也没有人会提醒自己该多穿衣服了之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样。

不对,那时候她就是个小孩子。她才十八岁。还不懂得伤痛。


所以后来当工藤新一问她,该如何向小兰透露,自己就是柯南的时候,本想嘲笑“大侦探也来问我啊”的她,却盯着天际,堪堪地愣了。

当苦恼的大侦探第三次在她眼前摆手之后,她才如梦初醒,回答他。

“别太突然就好……”

“诶?!!服部告诉我,一定要突然,给她一个大——surprise!”刚变回工藤新一的某人还像不久前他假扮小孩子一样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她酱表情藏在阴影里,狠狠地咬了咬牙。……愚蠢的男人……

“……你怎么能信这个磨蹭到现在还没跟和叶表白的黑皮呢……”

“也……也对……”工藤新一难得地露出了一脸诧异。

“……还有什么比你是柯南更让她surprise的事……”


还有什么比你是FBI卧底更让她惊讶的事了。

可她依旧欣然接受,没有半句怨言。



她一直觉得姐姐那样的做法愚蠢至极。她就不会,她是瞻前顾后、精打细算的人,她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这件事一旦败漏,组织会怎么做?那些手段她没见过,可她却能猜到——Gin那样的人存在的地方,一定存在着正常的一颗心难以想象的残忍。

她觉得自己停止制药的举动也是愚蠢至极。可她依旧做了这么无稽的事。

她很少任意妄为。她是听话的。那位先生这样评价过她。

可她却不再听话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压抑住她的那人已经不在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没了意义,自己的工作没了意义,她忽然就不在意起了自己的生死,她突然就只求一死。

她在被锁住双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她远远地想象了一下蓝天,想象了一下在蓝天下回眸一笑的姐姐。她便被安慰了,欣喜地笑了。

当铁门关闭之前,Vermouth站在外面,惋惜地冲她笑笑,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儿,她听见那个女人这样说。

她忽然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所有人都知道,围绕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姐姐的一意孤行,可Gin什么都没说,Vermouth只告诉她,Gin在试药。

她忽然就愤怒了。大力地拉扯自己被囚禁的左手。

她那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谁来保护她们——

她在心里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儿——

长发绿眼,FBI的卧底,姐姐的爱人,那个男人。

那个人好像曾经承诺过,他会保护她们。那时候,听了那话的姐姐还与他相视一笑,眉目里都是爱恋。阳光透过窗户,淋在姐姐的长发上,三分缱绻七分温柔。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恨恨地咒骂他。

咒骂那个男人的言而无信。

咒骂那个男人对姐姐肆意的接近。

她疯狂地迁怒,不可控制地自责。她的冷汗打湿了鬓发,泪水模糊了脸庞。

她做了一件更加愚蠢的事情。

她摸出了早就藏好的药,决绝地,孤独地,吞咽入腹。

TB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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